祁箫很快放开手,神色没有波澜,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我……我来送经卷。”晏宛绾低着头没敢朝祁箫看去,只伸手指了指案桌上的经卷,“祁哥哥是你说让我抄些经卷送来。”
祁箫见案桌上放着的一摞手抄经卷,入目尽是隽秀规整的梅花小楷。
他神色依旧淡淡,“东西也送到了,你回去吧。”
晏宛绾转身要走,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,回头向祁箫问道:“对了,祁哥哥刚才去哪儿了?”
祁箫转过身,晏宛绾正一脸天真的望着他,但他可不觉得这丫头真像她表现出来的这般天真。
“在祠堂周围转了转罢了。”
,“我没见着祁哥哥,还以为你被我祖母叫走了呢。”晏宛绾点了点头,行礼准备离开,“那祁哥哥我先回去了。”
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推开祠堂的木门,木门便被府中小厮猛地从外推开。
“三小姐原来在这,劳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晏宛绾打量了下这几个小厮,好像都是赵氏那边的人。
“你们找我做什么。”
三人脸上皆无表情,“我们家侯夫人找您有事,请您去前厅。”
赵氏这个时辰找自己,定不会是好事,不过若是不去,恐怕会被安上个不尊长辈的罪名,在心中权衡一番过后。
“我和你们去便是。”
她正迈开步子准备跟着那小厮离开,祁箫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。
“现已快要入夜,你们这个时候将后院的小姐带走,怕是不合礼数。”
这三个小厮是赵氏心腹,对于祁箫这个没有身份的人更是不惧,“这可是老夫人的命令,祁公子,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。”
这三个小厮说罢,竟然要扑上来捉站在一旁的晏宛绾,祁箫抬手上前一步将人挡住。
他竟然会出手帮她?!
晏宛绾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,眨了眨眼睛。
“既是侯老夫人的命令,那应当由侯老夫人身边的人过来将三小姐带走。”
领头的小厮有些不耐烦,“老夫人就在前厅,等去了自然就知道了,不必再麻烦老夫人的人来一趟。”
“三小姐,您还是快和奴才们走吧,耽误了时候,我们没法儿交差。”
晏宛绾挪动脚步站出来些,侧头看向他们。
“你先说,你们来找我做什么?”
“三小姐,您心里应该跟明镜儿似的,何必又来问奴才们呢。”
晏宛绾微微皱起眉头,赵氏的人找到她这里来,还说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。
这到底是为的什么事?晏宛绾想不通,她语气不由得生硬了许多。
“你们就直说吧,到底什么事,若是你们不说出来,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。”
“三小姐,您今个儿是不是偷拿了什么东西?”
那领头的小厮看晏宛绾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,以为她是故意装得,心里嘲讽一声,“三小姐,我们侯夫人的火荧玉钗,今日丢了。”
这下晏宛绾才明白过来,合着赵氏以为这东西是她偷的不成?
晏宛绾的眉眼立即冷了下来。
“难不成大婶婶是觉得我偷了她的东西?”
“不敢。”小厮道:“是老夫人、夫人和各位小姐都在前厅,所以劳烦三小姐也过去对质。”
祁箫让开一步,低头对晏宛绾道。
“既然他们都在,我送你过去罢。”
“祁公子,你还在祠堂中罚跪,不能离开这里半步。”小厮忙制止。
可祁箫像是没听到他的话,带着晏宛绾从祠堂中径直走了出来。
“祁公子!”那小厮不死心的跟了上来,“送三小姐得差事还是交给奴才们吧,在侯府中,能出什么事啊,您说是吧。”
“前几日她不就出事了吗?”
祁箫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将那小厮堵的半晌说不出话,待反应过来时,那二人的背影早已远去了。
有祁箫走在身边,晏宛绾莫名多了几分安心:“谢谢你。”
“不必,我不是为帮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晏宛绾依旧坚持:“但祁哥哥还是帮了我的,谢是一定要谢的。”
……
眼瞅祁箫和晏宛绾一前一后进到前厅,赵氏立刻就开始阴阳怪气。
“呦,我派去的人还请不动三小姐这尊大佛了是吧,还要有人专门护送你过来。”
侯老夫人见到祁箫也没个好脸色。
“祁箫,你祠堂还未跪完,如何能出来乱走?”
“回老夫人。”祁箫语气同平常一般无二,“三小姐去祠堂给我送佛经,恰巧碰上侯夫人的小厮。”
赵氏瞥了一眼祁箫,小声嘟囔道:“你一个外姓人,凭什么管我们侯府的事。”
“上次就因我无法自证清白,才跪了这么多日祠堂,若是任由他们将三小姐带走,再出了什么事……”祁箫挑眉,“为了少跪几日祠堂,我索性将三小姐亲自送了过来。”
祁箫没说的完的话,在场众人都明白,晏宛蓁知道当时得真实情况,不由脸色煞白,连忙转转移话题。
“晏宛绾!你好大的胆子,敢偷拿我娘的东西!“
赵氏矛头也立刻指向晏宛绾,“绾儿,婶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,只要你把偷了的东西拿出来,大婶婶可以既往不咎!”
晏宛绾只觉得好笑。
“大婶婶,你丢的东西,怎么会是我偷的?”
“你还不承认!”晏宛蓁着急道:“下午我刚和你说完那火荧玉钗的事儿,下午玉钗就丢了,你还不承认是你偷的?”
“捉只凭着大姐姐一张嘴,就都能定下我的罪了!?”晏宛绾面色平静,抬起眼眸看向晏宛蓁:“更何况,祁公子可以给我作证,你们走后,我抄写完佛经,就送到祠堂去,我也是在祠堂过来的,我如何能去偷那支玉钗?”
晏宛蓁指着晏宛绾神情有些激动。
“就是你偷的,哪怕不是你偷那也是你丫鬟偷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