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宛绾本还奢望着她的锦安侯府为她力证,却只等来了断绝关系的家书
青鹭和青芷誓被人乱棍打死。
晏宛绾被架着来到河边时,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。
可她还是能清楚的看见晏宛绮得意的眼神,“母亲说,不能让姐姐你脏了我们世子家的门楣,所以我今天特地来送姐姐一程。”
“晏宛绮,你设计陷害我!我要到大理寺……去揭发你!”
“姐姐,谁会相信你的话?”
晏宛绮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,那张明艳的脸上,浮现出嘲讽的笑容,“你被言郎和一众夫人们捉奸在床,你这肚里的孩子是个野种!”
晏宛绮站了起来,对两旁的家奴道:“给我打,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下来,再将她浸猪笼。”
鲜血遍布她的腿,染红了她的裙摆。
看着晏宛绾如同死狗一般,被人塞进猪笼中,晏宛绮这才上前,
“今日,要你死的不是我,而是言郎。”
“你以为是我设计的你?你错了,一切都是言郎设计,你怀的是他的孩子,可那又怎么样?”
看着满地的鲜血,晏宛绮无比的畅快,“他绝不可能让你腹中这孽种出世。”
晏宛绾被抛入水中,她不断的向冰冷黑暗的湖底沉下去,已然感受不到身上的痛楚。
之后她便梦见,上辈子未曾看见过的光景。
一个小小的墓碑,矗立在一处院子后面,院中种满了各色花草,再看到墓碑上的名字,惹的她微怔。
这竟是她的墓碑!
何人在她死后,还愿帮她修建墓碑?!
听到后面的脚步声,晏宛绾转过头,看到由远及近的两个人。
其中一人,竟是祁箫。
祁箫身后的人还在说话,“将军您此番远征回来,陛下特地赏您几日假,您要回趟侯府吗。”
祁箫不答,他站到晏宛绾的墓前沉默着,似在想着什么似的。
晏宛绾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的神色,她有些不明白,祁箫为何会替她立碑。
明明她们在府中时,并无几分交集。
站在祁箫身后的人,开口解答了晏宛绾的疑惑,“将军,常墨言的事已经查明,是常世子买通宴会上的人,诬陷并害了晏姑娘。”
“将证据,向皇帝呈上去。”
“将军,属下不明白,您说过对锦安侯府的人,无需手下留情,可为何又将这晏姑娘葬在您府上?”
祁箫望着墓碑的神色淡然,只是拿出怀中用绢帕抱起来的桂花糕,抬手放置于墓碑之上。
他垂下眼眸,转身带着属下离开,留下淡淡的一句话,飘散在空中。
“只当是还了她当年的人情罢了。”
看着墓碑上的桂花糕,晏宛绾猛然想起,在她出嫁前,听到下人们说,给祁箫送过去的都是残羹剩饭,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帮忙,只得让自己的丫鬟,送了几次桂花糕。
这是她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向祁箫释放出善意,不日她便嫁到世子府中,从此也只在外人的空中,得知这位祁公子的事迹。
却从未想过,最后为她收殓尸骨的,会是祁箫。
“小姐,小姐?”
晏宛绾睁开眼睛,却恍若还在梦中一般,她眨了两下朦胧的眼睛,坐起身。
“好好的,小姐做什么哭了?”
“定是小姐做噩梦了,这几日小姐都没得安生觉睡,不做噩梦才怪。”
“黛苏,你少说两句吧。”
晏宛绾用手背擦拭过脸颊,眼前才清晰了些,手上却一片湿润。
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枕头,也被哭湿了大片,晏宛绾坐在床头,一时间有些怔愣。
看晏宛绾坐在床头发呆,这幅样子也让青鹭有些害怕。
黛苏双手捧着冒着热气粥碗,坐到床边的台阶上,仰着脸道。
“小姐,粥要凉啦。”
晏宛绾回过神,看着面前对着自己撒娇的黛苏,莞尔一笑。
“好啦。”晏宛绾让黛苏起来,“地上凉,你快起来。”
“诶。”
晏宛绾饭还没吃两口,亭榭阁外来了侯老夫人房中的下人,青芷迎了出去。
她回来告诉晏宛绾,“小姐,侯老夫人来人说,忠武侯的老太太要过九十大寿。”
“这寿宴隆重,京中但凡有名分的世家都在请帖中,咱们府的小姐和公子都在受邀名单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