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请您容女儿把话说完。”
从刚才晏宛绾出声,祁箫的眼神就一直跟紧紧跟随在她身上。
晏宛绾对祖母施礼道:“祖母,孙儿能证明祁公子并没有偷盗侯府中的东西。”
侯老夫人对与晏宛绾出来掺合这件事,表现的极为不满。
“绾儿,你要如何证明?”
晏宛绮在旁边柔柔弱弱,看似是帮晏宛绾说话,其实是添油加醋。
“三姐姐,你可不要乱出头,帮着祁公子骗祖母才是。”
“我无需帮祁公子骗祖母,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。”
侯老夫人放下手中的筷子,望向晏宛绾,“好,你倒是说说,你如何为祁箫正名?”
“祖母,那马车其实是孙女付了银两让车夫接送祁公子上下学,那披风也是孙女赠与祁公子的。”
此话一出,桌上众人哗然!
如此越举之行,晏宛绾居然敢如此坦然说出口。
晏盛平在一旁坐着脸都黑了下来,瞪着晏宛绾的眼中带着怒火。
晏宛绮一看机会来了,立即加上一把火,“三姐姐,女子不能随意赠与男子衣物,这道理连妹妹都懂,但姐姐你怎么不懂了呢。”
“母亲生前时常教导我,做人当知恩图报。”晏宛绾看着祖母,未曾有惧怕的神情,表情十分坦然,“祁公子在祠堂时,曾帮我过世的娘亲抄诵经文,孙儿很是感激。”
“孙儿却不能为祁公子做什么,这次是为了替我母亲还了恩情,何况那披风也是我母亲生前亲手缝制,我只是代亡母赠与祁公子罢了。”
没有急头白脸的争辩,也没有哭哭啼啼的诉说,晏宛绾稳健端庄的语气更显的此事可信。
晏盛平此刻眼中的怒火也全然熄灭,他看着晏宛绾,就如同看到自己发妻从前的模样,她从前也是如此端庄大方,那双含情的眼睛,总是冲他笑着,柔声的叫着他平郎。
晏盛平不禁出声替晏宛绾说话,“母亲,绾这样做也都是为她母亲,还请母亲不要责罚。”
杨氏听到晏盛平替晏宛绾说话,还提起他那个死去了妻子,她一口银牙差点咬碎。
该死的丫头,又让她伶牙俐齿躲过了一劫!
面上,杨氏还要扯着脸皮笑着,“是啊,妾身也觉得三小姐没有其他意思。”
二夫人陈氏也开口帮话,“三丫头平时乖巧懂事,这次也是为了她母亲,儿媳觉得这是孝心,不该辜负。”
赵氏则在一旁阴阳怪气,“谁知道三丫头是不是拿她死去的母亲做挡箭牌,好借此送祁公子些什么。”
“大婶婶,若我真的要同祁公子有什么,也应该送些不容易被人发现的物件,何必要送这样惹眼的东西。”
赵氏变了脸色,转到一边去,不接晏宛绾的话茬。
“好好地吃一顿饭,让你们闹成这样。”侯老夫人也不想计较,毕竟晏宛绾和祁箫现在对侯府来说都是有用的人,“这件事不提了,绾儿你以后行事要谨慎些才是,都吃饭吧。”
“是,祖母。”晏宛绾坐下后,看向祁箫。
这一顿饭吃的晏宛绾有些糟心,也根本没能吃下多少,心里总是挂念着祁箫在学堂里的事。
众人用完晚饭后,长辈们都留下来同侯老夫人聊天,小辈们也都退了出去,晏宛绾看了眼祁箫的方向,她不想引人注目,先跟着黛苏绕过长廊,而后停下脚步。
“黛苏你先回亭榭阁,一会儿我自己回去。”
“小姐你要去哪儿?”
晏宛绾压低声音,“你一个人悄悄的回去,不要让人发现知道了吗。”
黛苏也低低的应下一声。
晏宛绾小跑着绕路追上祁箫,生怕他回到院子里,错过与他在路上的相遇。
“祁……祁哥哥。”
晏宛绾跑的气喘吁吁,好容易才追到祁箫。
祁箫转身看着身后气喘吁吁的小女子,神色淡淡,“什么事。”
晏宛绾抬起小脸看着祁箫,面露担忧:“祁哥哥,你在学堂……没事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下次让车夫在远一点的地方等你,这样大哥就不会找你的麻烦。”
祁箫看着晏宛绾真挚的眼神,心中有些五味杂陈,面上表情却未变。
“你没必要如此,这样的事以后不用再做……”
晏宛绾看着祁箫比往常更冷淡的表情,垂下头去,“我原本以为能帮到你,没想到却是帮了倒忙,还差点害了你。”
“我没怪你。”祁箫移开视线,“时候不在早了,晏三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。”
祁箫与晏宛绾擦肩而过,晏宛绾抬起手想拉住祁箫的衣袖,却没敢握住,任由那人的衣袖从她手中滑走。
停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握紧,晏宛绾声音有些细微颤抖,“对不起……”
祁箫顿住脚步,他回头看向背着自己站着的小姑娘,她肩头微微颤抖着。
她哭了?
晏宛绾不想在旁人面前留眼泪,抬起手背胡乱擦掉眼角泪痕,慌忙跑开。
祁箫看着晏宛绾跑远的身影,淡漠的神情终究是多了几分裂痕,他垂下眼眸,转身回院中。
晏宛绾回到亭榭阁中,明显眼睛有些红,青鹭前来给她更衣的时候,看的更明显。
“小姐,您这是怎么了?”
“没有。”晏宛绾让青鹭出去,“青鹭你和青芷还有黛苏,不用在屋里守着,你们出去吧。”
青鹭给晏宛绾更完衣出去,将青芷和黛苏都交了出去,把房门仔细观赏。
黛苏还抻着头想往里面看。
“青鹭姐姐,小姐这是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