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考的小管事们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更换一下场地,他们自己也并不知道今天他们会在哪个考区监考,这就大大降低了联合作弊的可能性。
前两天风平浪静,举子们从考场出来有的面色平静有的抓耳挠腮,还有的一脸沮丧。
三三两两出来,相互安慰鼓励。
“别这样啊,最重要的是明天这一场,好好休息调整心态。”
“嗯,好,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。”
到了第三天,傅仲尘终于把备用的那一套考题拿出来,让管事们分发下去。
单侍郎有点不解,“为什么不用拟定好的那一套?”
傅仲尘观察了好几天这个单侍郎,发现他并不是太后安排的人,想了想便道:“我俩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,我同你讲,你不要声张。”
单侍郎听他这样一说,心里一下子就揪了起来,脑袋上出了一层细汗,若真的是考题泄露,他这个侍郎怕是做到了头,官途断送不要紧,性命堪忧啊。
他们只当做不知道此事,按照程序分发了考题,并让监考的小管事们打乱了本来安排好的场次,更严格地监考。
平均五个考生都会有一个监考官,监考官还会不断地走来走去,时不时地盯上他们一眼,这种情况下能不受干扰写考题已经算是心态不错了。
会试最后一场刚进行了半个时辰,国子监门口便来了一大队人马。
为首的是刑部的杨管事,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因是太后外家的一个远亲,凭着姻亲关系在刑部谋到了一个管事职位。
虽说官位不高却是在刑部,又有皇亲国戚的光环加身,很是耀武扬威。
他身后是刑部的官兵,一共有几十人之多,这声势浩大的走街过巷,引来了好多看热闹的百姓。
本来是会试最后一天,有那富家举子们带的下人,还有京城的亲戚朋友等都在场外等侯,再加上闻风而来的百姓,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是水泄不通。
杨管事让人去请主考官出来。
傅仲尘和单侍郎一起来到外面,单侍郎当时就脸色煞白,这是刑部的人啊,他们这是要干什么,难道是科考出了什么问题,他一时间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傅仲尘脸色沉静,穿着官服越发衬出他的仪容不俗。
“杨管事,你这是何意?你可知道随意扰乱科考是什么罪名,还不让人速速退去。”
衣袂飘飘义正词严,围观的百姓暗自称赞。
杨管事呵呵冷笑,“傅院长,死到临头还装模作样,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这时百姓开始议论纷纷,声音开始一浪超过一浪,傅仲尘也是科考之路过来的,他现在的官职也是他寒窗十载得来的,深知参加会试的举子们的辛苦。
他让大家噤声,“杨管事,现在可是三年一次的会试,这里面可都是举子出身,出仕为官都有资格,你这样闹事,若是影响了他们作答,可知后果?”
“我劝你还带人离开,免得惊扰考生你担待不起!”
杨管事从鼻孔里冷哼一声,“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会试?可是若有人从中捣鬼还有什么公平可言,我也是为了举子们的公平才会站在这里。”
傅仲尘勾唇冷笑,“杨管事到底所为何事,不要无端的危言耸听,举子们还在答题,莫扰了他们的思路,若是无事恕不奉陪。”
“来人,把傅仲尘带走!”
他话音落下,身后马上就上来两个人,要押走傅仲尘。
傅仲尘凌利眼光一扫,“你们凭什么抓人,我可是国子监院长,会试主考官你们也敢乱抓。”
那两人被他这样一吓,顿时也不敢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