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澈心烦意乱的熬到下班。
这两天临川刮沙尘暴,从天到地都蒙着一层黄沙,傍晚的时候天空更是昏暗压抑。
姜澈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,路上几乎没有行人,高楼侧风更大,卷的她走都走不稳。
眼看着有公交车进站,她只能顶着风奔跑,等跑到跟前才发现看错了车次。
姜澈本就皮肤白皙,肆虐的黄沙,犹如一把把钝刀,在如玉的肌肤上留下红痕。
风更大了,似乎还有下雨的前兆,零星雨点落下,在车站牌上砸出泥点子。
姜澈往有檐的地方靠,可这风能把广告牌吹的轰隆响,雨点更是打着旋没有轨迹可循。
几分钟后,一辆宾利飞驰从便道驶入了车道,停在她的面前。
车窗落下,驾驶位的男人对她说,“上车。”
姜澈逃不掉,只能认命。
闫世初拿起一瓶水漱嘴,吐在车外才说,“你那边车门上有水。”
“哦。”姜澈打开背包,拿出一包湿巾,递给闫世初一张。
男人眼神里有明晃晃的嫌弃,但还是擦了擦额头耳朵,然后塞在车门上。
姜澈拿着湿巾擦脸,等嘴里没有沙子了才说,“找我有事?”
闫世初发动车子,在慢车道缓慢行驶,低沉的声音虽然性感却也透着狠厉。
“自己辞职。”
姜澈眼瞳缩了缩。
她有想过闫世初会对她有意见,只不过没想到竟如此直白。
闫世初掌控着方向盘,目视前方说,“不管你怎么进入天堃,都不可能留下。”
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,他的阅历跟经历让他变得果断跟狠辣。
他用成熟稳重来掩盖他骨子里的狼性,用冷漠疏离来伪装他斩草除根的决绝。
“没得商量?”姜澈问。
“没有。”
姜澈轻声嗤笑,手掌靠在扶手箱上,歪头看他英俊冷酷的侧颜,“听闻天堃集团遵纪守法,最重声誉。”
闫世初斜睨她一眼,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,似怒非怒,“听闻姜总的千金内敛和善。”
他手指在方向盘上弹了两下,继续道,“旁边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,是吗?”
姜澈的眼中扬起了笑,她拆下包上的装饰带,把头发扎了起来。
“姜总可不止一个千金,”姜澈淡淡道,“姜家的谣言太多,我哪有时间跟精力去辟谣。谣言,就让它止于智者吧。”
她歪着头,长发乌黑如瀑,脸上的妆被擦去,黑白相映,素颜的她显得很乖巧。
“牙尖嘴利。”闫世初叱了一声。
姜澈低着头,也能想到他的眼神有多凶,整理好头发,她就看向车外。
如果闫世初被自己拉入计划,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。
姜澈承认自己自私,可她没有别的选择。
沉默片刻后,她忽然道,“闫世初,对不起。”
她欠他一句道歉。
闫世初显然没想到她忽然来这么一句,鉴于她的语气是那么无助跟坦诚,让他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。
几分钟后,车子驶入了一家私人会所。
服务生引着他们去了一个私密性很好的套房。
姜澈跟着他进入房间,随口问道,“为什么来这?”
“去酒店,再给人算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