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鼻子里哼了一声,听不出是讥讽还是无奈。
男人拿出烟点燃,微眯着眼抽了几口,青白烟雾逐渐在盛腾的时候散去。
“要辩的是你,说两句急眼的也是你,嘴上认错心里骂人的还是你。”闫世初嗓音充满颗粒感,“敢跟我逼婚,就要有承担后果的预判。”
姜澈点点头,见他太阳穴的青筋下去了,才敢试探道,“那我能继续工作吗?”
“你睡沙发。”闫世初啧了一声,弯腰捻灭烟,朝着主卧走。
这晚,姜澈睡的不好。
她想着如何拿回属于自己的股权,如何让那些人付出惨重的代价。
翻来覆去,好不容易睡着,姜澈又梦到母亲去世的那一天,血水从浴缸里溢出,在地面上流淌,渐渐没过她的脚踝,攀援而上一点一点将她吞噬。
她全身冰凉,猛然惊醒,心跳紊乱,后背的衣服早已湿透。
姜澈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,躺了好一会儿,等身上的冷汗都退了,才坐起身。
会所这边提供早餐,姜澈给闫世初点了一份,自己要了颗生鸡蛋用开水冲鸡蛋花喝。
闫世初默默看着她的操作,眼神幽暗冷沉,视线落在她的手上,好像透过她纤细的手指在看别的什么。
姜澈转身,差点撞在闫世初的身上,手差点没拿稳碗。
“吓我一跳。”
闫世初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碗。
“我给你点了早餐,我习惯喝鸡蛋花。简单去火。”
“上火?”闫世初的声音夹杂着嘲讽。
姜澈眼皮跳了一下,淡淡道,“求而不得,自然是上火。要是闫先生不喜欢这些早饭,我再点别的。或者我亲自给您做也行,只要您满意。”
她上赶着贴他,被讥讽叱责也不改初心,这已经超过了她的底线,搁在过去绝对不会发生。
可谁让她现在为了报仇,必须不择手段。
闫世初盯着她巴掌大的脸,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疲惫,挂着一张笑脸但不瞎的人都能出虚伪的讨好。
他的目光似乎想要穿透,直视她的内心,无端多了一种压迫感。
男人调整着袖口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提衬衣,露出了腕表,伸出强劲有力的大手,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,另一只手不知不觉攀上后面的高峰。
明媚的早晨带着男女躁动的荷尔蒙,轻易戳破那层薄纱。
突然表带的冰凉透过肌肤,传至大脑。
姜澈猛然清醒,暧昧的气氛骤然消散,轻轻躲开男人的动作。
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毫无爱欲的眼神,浑身散发的疏离与陌生,她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选错了目标,连刚才都只是试探的手段。
“我没吃早饭的习惯。”男人转身朝门口走。
姜澈捧着鸡蛋花,喝也不是,不喝也不是,“专家说,虚的人需要多补充蛋白质。”
闫世初顿住脚步,回头看她的目光凶恶凶残。
他抬手指了指她,恶毒的话还没有说出口,姜澈就补充道,“是专家不是我,我也觉得专家说的不对,您龙精虎猛。”
说着,她把早饭丢进垃圾桶,手上的鸡蛋花虽然不舍还是倒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