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的对。
我垂下双手,放弃抵抗,任凭他的吻落遍身体的每一处。
他的技术很好,我几乎要被他各种的技巧折磨的疯掉。
明明喝醉的人是他,可好像在水里浮浮沉沉,被小浪吞噬的人却成了我。
我尽力让自己的身体放松,面对即将到来的急风骤雨。
可是...
沈江北却没有继续一步的动作。
我沉迷在刚才的情动中,迷离地仰头勾着他:“怎么了...?”
沈江北古井无波的眼底,收敛起所有的欲望,冷静自持地看着我:“抱歉,刚才醉了。”
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,透过那扇唯一打开的窗飘落进来,落在我衣衫半褪的光洁背上,把我打得清醒了不少。
我颤抖着拉着衣服,连带着我被沈江北碾碎一地的尊严。
也许是太难堪,也许是太心慌。
后面的衣带怎么也扣不上,我越着急越凌乱,很快就乱成一团变成了死结。
我就这么站在沈江北面前,衣不蔽体,狼狈不堪。
沈江北的眼中晦暗不明,片刻之后,他还是绅士地过来帮我慢条斯理解开绳结,并且再一次说了一句:“抱歉。”
曾经他这双手,可以轻易点燃我所有的情/欲,而今在我背上摩挲,带给我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屈辱。
我紧紧咬住嘴唇,拼命憋住眼睛里的泪水不让它滑落下来。
穿好衣服后,沈江北当着我的面拿起了电话,拨给一个叫林教授的人。
他在电话里简单说了一下我母亲的情况,然后挂断电话看向我:“他答应帮你/母亲动手术,这是给你的补偿。”
这便是今天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意思。
刚才他在我面前失了态,一时情动将我当作别人,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守住自己,我就已经心里清楚。
他对我感兴趣的,一直都只是我的身体,而不是我的人。
“谢谢沈先生,我自己打车回去。”
我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,今晚的事情算起来我也没什么损失,不过就是一场成年男女的酒后失态,谁都不用太放在心上。
我控制着嗓音里的哽咽,却在转过身的时候止不住眼泪滑落。
沈江北没有留我。
他陷落在真皮座椅椅子上,眼底晦涩不明,像一尊无悲无喜的神佛。
不曾爱过我,也不曾爱过世人。
我几乎是狼狈地逃蹿出他的别墅,来不及喊车就一个人往风雨里下山,只希望这雨水可以将我浇得清醒一点。
不要再有任何的痴心妄想。
——
第二天,我请了一天的假没有上班,因为约了林教授见面。
见面之前我特意在病房里搜索了关于林教授的资料,免得一会儿不了解对方容易说错话。
林教授曾经是沈江北的任课导师,也是胸外科的一把手,只是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所以不常接手术。
因为沈江北的原因,林教授约了我今天见面。
原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到此为止,可是在去往林教授办公室的途中,我再一次遇到了沈江北。
他身边跟着一个笑容明媚的少女,路过我的时候,少女停下脚步,特意转过脸盯着我。
我一眼就认出来,她是许文川的未婚妻——沈予安。